第25章 外邦之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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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外邦之人
◎我與你家殿下沒關系◎
蘇眠挑眉：“你真是羽衛？”
羽衛：……
蘇眠收起輿圖, 攤手：“我就是詐詐你。”
六皇子四大護衛之首的羽衛，據說武藝與羽川不相上下，真面目卻沒幾個人見過。
原以為離開後便無緣見到, 誰知他竟自己送上門來。
不知是羽衛太自信, 還是太不拿她當回事，在她面前裝相竟是一點偽裝都不做，頭上的玉冠和亦白他們的都一樣, 是生怕她認不出來麽？
她低聲問：“殿下是不是想起來他的玉佩在我這兒，讓你來取的？”
羽衛抿唇沈默，什麽玉佩，他不知道。
蘇眠‘嘿嘿’笑了兩聲將玉佩遞過去：“且拿去，省得我再跑一趟給他, 沒得尷尬。”
羽衛後退一步：“屬下不知玉佩之事，只奉命保護姑娘回京, 既如此還請蘇姑娘和我一同回京，以免殿下久等。”
蘇眠楞了楞，見他不收又無奈收回玉佩，接著擡頭朝外看了看，搖頭：“暫時還不成。”
“為何？”
“因為……”蘇眠輕笑, “你且說說方才去打水時瞧見了什麽？”
羽衛皺眉：“有外邦人。”
“這個自然能看出來，我是問你他們手上可有什麽？”
“水泡……”
他話音頓住，采礦可不需要生火鍛造, 手上被火燒出燎泡，那必是動了火。
羽衛沈聲嚴肅道：“蘇姑娘, 你還是盡快隨我回京為好。”
蘇眠擺手：“我不回。”
“這裏有危險, 我們回京上報, 陛下自然會派人來……”
“等到那時這些人說不定早就跑了, 等會咱們去將他們的頭兒給綁了，你已給你家殿下送過信兒，他來了後將功勞算他頭上！”
羽衛立刻反駁：“殿下不可牽涉其中。”
蘇眠蹙眉：“鐵礦乃是國之大事，這豈不是大功一件？”
這回鐵礦之事若真關乎外邦人，若是六皇子來接手，陛下定然會賞他，就當是還他一路照顧的恩情。
“殿下不會來！”羽衛臉色極冷，擡腳就要走，“姑娘的心思大可以歇一歇，我家殿下不需要這大功。”
蘇眠不悅：“你又不是六皇子，怎知曉他心中所想？身為皇子見了這事怎能不管？”
羽衛面色愈發冷硬，斥道：“蘇姑娘莫要自作聰明，你若想管便自己管，屬下就不奉陪了！”
他說罷扭頭便走。
蘇眠：……
好奇怪的人。
六皇子僅自己不上進，連帶著身邊的護衛都不怎麽樣！
她眼瞧著羽衛離開，外面竟無一人阻攔，不由無奈地嘆了口氣，背著手出了屋子。
只是才邁開步子便見羽衛黑著臉又回來。
蘇眠咧著嘴笑：“想通了？”
羽衛一把扯住她的胳膊，低聲警告：“不許對任何人說你與殿下相識，也不許暴露我的身份！”
蘇眠正疑惑就聽到一道聲音響起：“當真奇怪，文家小姐我倒是見過，好似不長姑娘這般模樣。”
羽衛聽到這道聲音眉心的結更深，手不自覺附在腰間。
方才他便想提醒蘇眠，文常只有一子一女，並無庶子庶女，蘇姑娘那般胡謅定然會被拆穿。
側頭看去卻見蘇眠瞇著眼笑：“怎得，這位公子難不成日日睡在我爹床下，連他有幾個閨女也知曉的這般清楚？”
梅望山：……
羽衛：……
梅望山嗤笑：“模樣不像，家風更是不像。”
蘇眠比他嗤笑的更大聲：“我瞧著你的家風也不怎麽樣！”
“蘇姑娘……”
羽川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，蘇眠卻不理他，雙手環在胸前端的是囂張跋扈：“本小姐沒空聽你瞎說，快帶我去尋神醫！”
梅望山側頭聽那絡腮胡子小聲說了幾句，接著轉頭上上下下打量蘇眠，頗為不信：“她不是文大小姐！”
蘇眠氣定神閑地開口：“放屁，我何時說過我是文大小姐，我是文二小姐。”
羽川：！
他忙攔住蘇眠，低聲勸道：“小姐，慎言。”
這般淺顯的謊話，三皇子只需派人回京問過文大人便能拆穿，介時更是麻煩。
誰知梅望山卻像是被她唬住了，擡手喚過一個侍衛：“文大人……還有小妾？”
那侍衛猶豫地搖頭又點頭，隨後哭喪著臉道：“小的也不知啊……”
蘇眠聞言上下打量了幾眼梅望山，一臉不耐煩：“說好帶我去找神醫，做什麽在這兒唧唧歪歪？”
梅望山笑了一聲，故作玄虛：“約摸著過會兒要落雨，文……文二小姐還是在此處歇個腳，等陰雨過去了再出發也不遲。”
似是在印證他說的話，山頭上竟真的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。
蘇眠跺腳，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丟給他，嘟囔道：“本小姐可不白吃白住！”
她說著轉頭回了方才的屋子，梅望山則捏著那錠銀子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背影。
進了屋子，蘇眠忽得長舒了一口氣，擺手讓羽衛趕緊關上門。
還沒等他開口，蘇眠便先說：“方才那個人也是皇子。”
她話音兒裏添了些肯定：“他腰間的玉佩和我包袱裏的那枚一模一樣。”
羽衛暗道，還是有些不一樣的。
他不由皺眉：“蘇姑娘，你應該盡早去與殿下會和。”
蘇眠擡頭看他，點頭：“對，你趕緊走，否則兩個皇子對上，怕是要打得頭破血流。”
她原本只是想跟著看看那些西夏人想做什麽，誰知道竟一路跟著來了多勒山，發覺不對想進來看看，竟是碰到了大麻煩。
皇子的手下不可能是西夏人，那便是皇子和西夏合謀。
至於謀的是什麽，在多勒山這種地方，除了鐵礦還有什麽？
她想罷推著羽衛叫他走：“你快走，等會兒我就說你去尋你哥哥了。”
羽衛盤算著外面的人，低聲交代：“一會兒我攔住人，蘇姑娘只管騎馬朝前跑去，我會追上你。”
蘇眠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：“我不走啊。”
羽衛眉宇間浮上不耐：“蘇姑娘，若是叫旁人知曉你與殿下的關系，定然會叫他難做，你……”
“我與你家殿下沒關系。”蘇眠神色淡淡地將玉佩塞給羽衛，“放心，絕不會連累他。”
她來都來了，總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就走，起碼要弄清楚是怎麽回事，或者要在羽衛將消息傳到京城前，看住這些人。
原想著是采礦人與西夏人合謀，那處理了還算是一件功勞，可如今又摻和進來一個皇子，這用腳趾想也曉得不該叫六皇子來處理。
打開包袱找出套利索的騎裝，回頭看著羽衛擰眉，蘇眠在屋裏找了筆墨，飛快寫下一行字交給羽衛：“拿給你家殿下交差，就說我不讓你送。”
羽衛接過信看了兩眼，片刻後轉頭離去。
依舊是沒人攔著，蘇眠朝外看了看不由發笑，若真是外頭那個皇子和西夏合謀，那這看管也太寬松了些。
她換上了騎裝，打了個哈欠倒在一旁的床鋪上。
不急，且先睡一覺養養精神，晚上才好做事。
不遠處的山洞內，絡腮胡跟在梅望山身後不住地開口：“三殿下，文大小姐和文二小姐有何區別？”
梅望山嗤笑：“文大小姐才名遠撥，豈是一個不知哪裏冒出來的文二小姐能比的？”
絡腮胡‘嘖’了一聲：“既如此殿下為何還要留下她？”
“等我的人弄清楚回來，她若真姓文，那便是有用處的。”梅望山不知想到什麽，冷哼一聲，“此事與你無關，做好自己的事，少打聽。”
絡腮胡低頭時眼眸劃過一絲陰狠，且叫這個蠢貨再囂張幾日！
外頭平白打了半天的雷，可直到日頭西斜也沒落雨。
蘇眠醒後天色已然變暗，她倒也沒去問落雨的事，只是朗聲叫了個人：“我餓了。”
那人點頭，也沒說話，轉頭去備飯。
一刻鐘後，蘇眠正捏著筷子吃飯，外面還真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。
下了雨，雷聲依舊不斷，轟隆隆的嚇人。
蘇眠擡了擡眼皮，咽下最後一口飯，飯碗一丟趴在窗邊看雨。
不一會兒屋前便存了一窪水，蘇眠笑了兩聲擡腳去踩，水花四處迸濺，弄汙了衣衫鞋面。
不遠處的梅望山見狀嫌棄地側過臉去。
文大小姐他自然見過，那是位只一眼便叫人心生向往的人物，才氣更是不俗，哪是這麽一個泥丫頭能比的？
真是一個天上，一個地下！
他想罷便是一眼也懶得多看，扭頭離開。
夏日天氣奇怪得很，外頭地小雨方才停下，月亮便跳了出來，明晃晃地月光籠罩大地。
屋內的燭火早已吹熄，蘇眠倚在門框處等了許久，終於聽到了一陣幾不可聞的窸窣。
茅屋房門開合時會響動，蘇眠索性腳下一點跳出了窗子。
蘇眠隨著那身影走走停停，倒也沒有緊緊隨著，離得不遠不近。
前方的影子足足走了二裏地才停下，蘇眠則屏住呼吸，手腕一動便跳到了樹上，輕如貓動，絲毫沒有聲響。
樹葉飄動間下面的兩道身影清晰可見。
“怎麽樣？”
“不行，那個小兔崽子戒心很重，尋不到地方。”
“再拖會耽誤王爺的大事。”
“我再想想辦法……”
“最多五日，必須找到地方！”
“……行！”
蘇眠躺在樹杈上點了點指尖，接著月光朝下看去。
……
西夏國人怎麽都是絡腮胡子？
他們是靠什麽分辨的對方？
且等著兩人走遠了蘇眠才從樹上下來，她琢磨了一路，覺得這個西夏國人可能是想黑吃黑。
假意與皇子合謀，實則是利用？
蘇眠一陣無奈。
為什麽大晏皇子個個都不大正常？
一個不上進，一個與外邦合謀。
那陛下……還挺可憐的。
【作者有話說】
小六：玉佩偷偷塞到她包袱裏，這親就退不了。
羽衛：殿下！看我給你帶回來了什麽好東西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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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以為離開後便無緣見到, 誰知他竟自己送上門來。
不知是羽衛太自信, 還是太不拿她當回事，在她面前裝相竟是一點偽裝都不做，頭上的玉冠和亦白他們的都一樣, 是生怕她認不出來麽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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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衛抿唇沈默，什麽玉佩，他不知道。
蘇眠‘嘿嘿’笑了兩聲將玉佩遞過去：“且拿去，省得我再跑一趟給他, 沒得尷尬。”
羽衛後退一步：“屬下不知玉佩之事，只奉命保護姑娘回京, 既如此還請蘇姑娘和我一同回京，以免殿下久等。”
蘇眠楞了楞，見他不收又無奈收回玉佩，接著擡頭朝外看了看，搖頭：“暫時還不成。”
“為何？”
“因為……”蘇眠輕笑, “你且說說方才去打水時瞧見了什麽？”
羽衛皺眉：“有外邦人。”
“這個自然能看出來，我是問你他們手上可有什麽？”
“水泡……”
他話音頓住，采礦可不需要生火鍛造, 手上被火燒出燎泡，那必是動了火。
羽衛沈聲嚴肅道：“蘇姑娘, 你還是盡快隨我回京為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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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望山側頭聽那絡腮胡子小聲說了幾句，接著轉頭上上下下打量蘇眠，頗為不信：“她不是文大小姐！”
蘇眠氣定神閑地開口：“放屁，我何時說過我是文大小姐，我是文二小姐。”
羽川：！
他忙攔住蘇眠，低聲勸道：“小姐，慎言。”
這般淺顯的謊話，三皇子只需派人回京問過文大人便能拆穿，介時更是麻煩。
誰知梅望山卻像是被她唬住了，擡手喚過一個侍衛：“文大人……還有小妾？”
那侍衛猶豫地搖頭又點頭，隨後哭喪著臉道：“小的也不知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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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說著轉頭回了方才的屋子，梅望山則捏著那錠銀子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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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衛暗道，還是有些不一樣的。
他不由皺眉：“蘇姑娘，你應該盡早去與殿下會和。”
蘇眠擡頭看他，點頭：“對，你趕緊走，否則兩個皇子對上，怕是要打得頭破血流。”
她原本只是想跟著看看那些西夏人想做什麽，誰知道竟一路跟著來了多勒山，發覺不對想進來看看，竟是碰到了大麻煩。
皇子的手下不可能是西夏人，那便是皇子和西夏合謀。
至於謀的是什麽，在多勒山這種地方，除了鐵礦還有什麽？
她想罷推著羽衛叫他走：“你快走，等會兒我就說你去尋你哥哥了。”
羽衛盤算著外面的人，低聲交代：“一會兒我攔住人，蘇姑娘只管騎馬朝前跑去，我會追上你。”
蘇眠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：“我不走啊。”
羽衛眉宇間浮上不耐：“蘇姑娘，若是叫旁人知曉你與殿下的關系，定然會叫他難做，你……”
“我與你家殿下沒關系。”蘇眠神色淡淡地將玉佩塞給羽衛，“放心，絕不會連累他。”
她來都來了，總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就走，起碼要弄清楚是怎麽回事，或者要在羽衛將消息傳到京城前，看住這些人。
原想著是采礦人與西夏人合謀，那處理了還算是一件功勞，可如今又摻和進來一個皇子，這用腳趾想也曉得不該叫六皇子來處理。
打開包袱找出套利索的騎裝，回頭看著羽衛擰眉，蘇眠在屋裏找了筆墨，飛快寫下一行字交給羽衛：“拿給你家殿下交差，就說我不讓你送。”
羽衛接過信看了兩眼，片刻後轉頭離去。
依舊是沒人攔著，蘇眠朝外看了看不由發笑，若真是外頭那個皇子和西夏合謀，那這看管也太寬松了些。
她換上了騎裝，打了個哈欠倒在一旁的床鋪上。
不急，且先睡一覺養養精神，晚上才好做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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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我的人弄清楚回來，她若真姓文，那便是有用處的。”梅望山不知想到什麽，冷哼一聲，“此事與你無關，做好自己的事，少打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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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點頭，也沒說話，轉頭去備飯。
一刻鐘後，蘇眠正捏著筷子吃飯，外面還真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。
下了雨，雷聲依舊不斷，轟隆隆的嚇人。
蘇眠擡了擡眼皮，咽下最後一口飯，飯碗一丟趴在窗邊看雨。
不一會兒屋前便存了一窪水，蘇眠笑了兩聲擡腳去踩，水花四處迸濺，弄汙了衣衫鞋面。
不遠處的梅望山見狀嫌棄地側過臉去。
文大小姐他自然見過，那是位只一眼便叫人心生向往的人物，才氣更是不俗，哪是這麽一個泥丫頭能比的？
真是一個天上，一個地下！
他想罷便是一眼也懶得多看，扭頭離開。
夏日天氣奇怪得很，外頭地小雨方才停下，月亮便跳了出來，明晃晃地月光籠罩大地。
屋內的燭火早已吹熄，蘇眠倚在門框處等了許久，終於聽到了一陣幾不可聞的窸窣。
茅屋房門開合時會響動，蘇眠索性腳下一點跳出了窗子。
蘇眠隨著那身影走走停停，倒也沒有緊緊隨著，離得不遠不近。
前方的影子足足走了二裏地才停下，蘇眠則屏住呼吸，手腕一動便跳到了樹上，輕如貓動，絲毫沒有聲響。
樹葉飄動間下面的兩道身影清晰可見。
“怎麽樣？”
“不行，那個小兔崽子戒心很重，尋不到地方。”
“再拖會耽誤王爺的大事。”
“我再想想辦法……”
“最多五日，必須找到地方！”
“……行！”
蘇眠躺在樹杈上點了點指尖，接著月光朝下看去。
……
西夏國人怎麽都是絡腮胡子？
他們是靠什麽分辨的對方？
且等著兩人走遠了蘇眠才從樹上下來，她琢磨了一路，覺得這個西夏國人可能是想黑吃黑。
假意與皇子合謀，實則是利用？
蘇眠一陣無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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